第二章
4.
一杯酒过后，温雅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并且主动给儿子夹起菜。
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宝贝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儿子夹起一块肉，主动放到江灿的碗里。
“爸爸也吃。”
儿子天真模样，让我看到揪心不已。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杀了他。
而江灿也是一愣，神情变得无比复杂，看着儿子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后的饭局，也都是简简单单的聊着天。
直到时钟来到了晚上十点，江灿率先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因为从儿子给他夹肉之后，他就开始喝了很多酒。
温雅看着熟睡的江灿微微皱眉，她看了看我，然后主动来到江灿身边准备摇醒他。
“阿灿，你怎么这就睡了？”
“你不是说一会还有活动吗？”
可任凭她怎么晃动，江灿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一样。
一瞬间，温雅立刻醒悟过来，她转头看向我。
我笑了笑，默默开口。
“怎么了？温雅妹妹。”
我恬静的坐在沙发的角落，再射灯的阴影里，我的眼神泛着冰冷的光泽。
“你......。”
温雅的话刚到嘴边，她的身子就开始止不住的摇晃起来。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让她思绪都变得不清晰起来。
“你......你这个贱人！，你做了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我，拿出手指不断扣着自己的舌根。
下一秒，晚上吃过那些的食物，被她吐了个干净。
我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挡住那股恶心的腥臭味。
“温雅妹妹，你就算是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也没用。”
“药效早就已经开始融入你的身体里。”
“你就跟江灿一起睡吧。”
我默默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向她。
她瘫软在自己吐得秽物中，泪水顷刻而下。
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身体就像是铅球一样。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伸出手，想要勾住我的裤脚。
“求......求你......。”
我后退一步躲开，随即蹲下来，看着她恐惧的脸。
“你求我？那我女儿去求谁？”
“如果今晚倒下的是我，我儿子又该求谁？”
她瞳孔瞬间紧缩，嘴角忍不住颤抖。
可下一秒，双眼一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站起身子，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无尽的黑暗。
“女儿，妈妈马上送他们去见你！”
说着，我就夹起温雅的身体，一步步走向船边，手一松，她就坠入了深海里。
接下里是江灿，他要比我重很多，所以在过程中我花费了不少时间。
但好在这船上本身也没多少人，所以我还是顺利把他带到船边。
可就在我，要推他入海时。
江灿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艰难的支撑起眼睛，一脸痛苦的看着我。
我不等他开口就要推他入海，可下一秒，船体碰上一道海浪，产生猛烈地晃动。
不等我反应过来，江灿率先坠向海里，但因为他抓着我的胳膊，倒是我被他连带着掉了下去。
“不！......”
一瞬间，冰冷的海水浸透我的身体，我想要呼救，但是一道有一道海浪仿佛一张巨手一样。
一次又一次把我摁入水中。
终于，我身体彻底失去了力气，海水倒灌进我的肺部，我的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
这就要结束了？这样也好，至少儿子活下来了。
至少，我给女儿报了仇。
5.
黑暗里，我不清楚自己死了还是活着。
只是一直在一条明晃晃的路上走着，每往前走一步，伸手的道路就别黑暗侵吞。
“这是地狱吧？”
我就这么想着，依旧步履不停的往前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勉强能看到远处露出了一点光亮。
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我迈出脚步，开始奔跑起俩。
可就是这样，我刚跑起来，身边的黑暗仿佛也跟着牵动起来一样。
一种密集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来，我不敢去听。
只是冲着那道光冲刺，光点一点点变大，我也跑的越快。
直到我终于看见了光点里的东西。
那是女儿！我看见正站在里面。
一瞬间，我泪水流了出来，“思思！”
我伸出手去够她，可就在瞬息之间，耳边的低语一瞬间扩大。
“醒醒！”
声音宛如惊雷，瞬间在我的耳朵炸开。
等我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家医院里。
看见我醒了之后，面前的男人一脸喜悦，立刻跑了出去呼叫医生。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没有死。
“辰辰！”
我忍不住呼叫着儿子的名字，然后不管不顾的支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
扯掉插在自己身体上的各种仪器。
“宛如！你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冲进来一个男人。
可此时的我，脑子里面只有自己的儿子的模样。
男人见状，一把拉住我，直接在我胳膊上注射镇静剂。
我激动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身体一沉我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抬眸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
“宛如，你醒了。”
我默默开口。
“顾云，我的儿子呢？”
我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他是我大学事情最好的朋友，毕业之后就去了海外做生意。
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机会再见面。
他摇了摇头，露出笑容。
“放心把宛如，你儿子现在回家了。”
说着，他就给我说起了怎么发现我的事情。
原来，那天我和江灿坠入海里之后，我竟然意外的被海浪打回了岸边。
正好又遇见了顾云的团队在附近度假。其中一个人在海边散步的时候发现了我。
随即他们便把我送去了医院。
听到这里，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竟然活了下来。
顾云说着，又淡淡开口：
“你和江灿发生了什么么？”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耸了耸肩，指向身后的床位。
“被救下来的不止是你，还有江灿和一个陌生女人。”
“他们比你先醒来，现在已经提前回国了。”
顾云说着，脸上露出疑惑。
“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震惊的说不话，半晌我才反应过来。
然后立刻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快！顾云让我回国！”
“否则我儿子性命就不保了！”
6.
当天晚上，我就买了飞回国内的机票。
顾云因为放心不下我，便跟我一起回去。
一下飞机，我立刻就飞奔回家里。
路上，我心里不断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可最让我意外的竟然江灿和温雅竟然没有死！
这更让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儿子进行报复。
车子一停下，我就立刻狂奔上楼。
终于在打开门一瞬间，我流出泪来。
“妈妈！......”
客厅里正在玩玩具的儿子没见到我后激动的喊了起来。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儿子。
不等我说话，儿子却看向厨房。
“爸爸，妈妈回来了！”
一瞬间，我整个人宛如坠入冰窖一样，身体瞬间僵硬住。
江灿端着一盘热菜，默默走了出来。
“来吧宛如，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他又看向我的身后。
“顾云，你也来吃一点。”
我看着江灿的身影，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他无论是行为还是表情都跟以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见我还愣在原地不动，顾云忍不住喊我。
“宛如，你干嘛呢？来吃饭啊。”
“你身子还没恢复好，得好好补补。”
我一下子从呆滞的状态惊醒过来，收敛自己的神情，默默坐在桌子面前。
这顿饭我吃的心不在焉，江灿没有死！
这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他肯定知道我下药迷晕他和温雅的事。
但现在碍于顾云，他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之后呢？之后我该怎么办？
不行的话，就带着儿子出国好了。
这辈子再也不见他！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儿子已经吃完坐在电视机面前看起了电视。
顾云和江灿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曾经的往事。
就仿佛前一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晚上十点左右，顾云起身离开。
我心头一紧，想要挽留他，至少今晚别走！
可江灿却主动把他送下了楼。
有机会！我立刻来到卧室，抱起已经睡着的儿子。
“妈妈？你要干嘛？”
我快速给儿子穿上衣服，安慰起来。
“没事，妈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你在海边玩了那么久，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虫子。”
我胡乱编造着谎言，好让儿子安静下来。
整理好之后，我头也不回的转身来到客厅。
可当我刚走到玄关，江灿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他面色毫无表情的看着我，高大的身体仿佛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口。
“你要去干什么？”
不等我回应，他默默走进屋内，反手把门反锁上。
等再抬头时，他的眼神露出狠辣。
“我们还有事没解决吧，顾宛如。”
说着，他拍了拍手。
“温雅，出来吧。”
7.
温雅！？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她什么时候到我们家来的？
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宛如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刚要回头看去，肚子突然就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
一瞬间，腹部就染上了一抹猩红。
就在这个时候，温雅在我耳边一字一句。
“今晚就是你和你儿子的死期！”
一瞬间我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上。
儿子也摔在地上，痛的哭了起来。
温雅皱了皱眉，抬起脚就要用高跟鞋踩住儿子的脸。
却被江灿拦住，她脸色瞬间不悦起来。
“你干什么！还要耽搁？”
“上一次，就是因为你要我等，才让这个贱人得逞！”
“我告诉你！今晚他们必须死！我要他们去跟我肚子里的孩子赔罪！”
江灿劝住她。
“不能在这里杀，容易暴露。”
“你先把辰辰绑起来，我把顾宛如先带下楼。”
温雅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去我家那个废弃工厂吧。”
她低头看着我：
“在那边把你们杀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人发现！”
随后，她一把扯过儿子的手臂，拿出一个红布捂住他的嘴。
“小贱种！让你叫！”
江灿则扛起毫无反抗之力的我，转身下了楼。
纵使鲜血侵染他的衣服，他也毫不在乎。
“顾宛如，你知道不知道，本来你不会死的。”
下楼时，他突然开口。
“我当时只想弄死儿子，之后和你好好过日子。”
“但是你怎么就偏偏不听话？”
他露出惋兮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真有点舍不得你。”
“但既然你已经对我动了杀心，那你和儿子女儿就在下面去团聚吧。”
之后，江灿把我放进了后备箱里。
一支烟的时间之后，温雅也抱着我的儿子上了车。
此时的儿子也昏迷不醒，江灿皱眉看了看她。
温雅立刻反驳：
“这个小贱种一直动个不停，我怎么带他下楼！？”
“江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好爸爸！？”
他没有再说话，发动了油门，一路往城市的郊区疾驰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而我也因为温雅那一刀刺入体内后没有拔出。血液并没有流失太多。
所以除了身体没有反抗之力，意识还是清晰的。
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车子一停下来，江灿就打开了后备箱，把我一把拖了出来。
漆黑的工厂安静的可怕。
两哥打着手电带着我和儿子，一路往工厂的最深处一步步走去。
“就在这吧，附近正好有一个几十年前盖好的旱厕。”
“先把顾宛如杀了，再解决辰辰。”
我想要挣扎，却被江灿一拳打在脸上。
一道闪电滑落，照应出他冰冷的面孔。
我虚弱的对他嘶吼：
“江灿！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没有理会我的怒吼，一拳跟着一拳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几分钟后，他喘着气站起身子。
“温雅把铲子给我。”
我双眼涣散，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吸。
“温雅？你干什么？铲子给我。”
听不见动静之后，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温雅喉咙正被一道钢筋贯穿，嘴里冒着血泡。
江灿震惊，身子立刻反应过来。
一道闪电滑落，顾云的身影从温雅身后响起。
“你们这群混蛋！去死吧！”
说着他直接拿着铁铲冲着江灿脸上破去一拨土。
由于光线黑暗，江灿没有顺利躲过去。
双眼瞬间被泥土蒙住，他一下慌了神，开始胡乱甩动自己的身体。
而顾云则趁机，一铲子敲在他的头上。
江灿应声倒地，像一个断线的风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他立刻冲到我的面前。
“好了，没事了我已经报警了！”
8.
我忍不住流出泪水，自己和儿子终于得救。
顾云一边查看我的身体，一边解释。
“其实那会我就看出你们一家不对劲。”
“所以留了个心眼，下楼之后又折返了回来。正好撞到江灿把你抗下楼”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顾云的话充满了安全感，半小时后，我们等到了警车。
......
“好一点了吗？”
顾云敲开了我病房的门，笑着来到我的面前。
我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水杯。
“你委托我卖的房子，钱已经到账了。”
“想好了要去哪里了吗？”
我抿了抿嘴，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回家吧，回老家去。”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顾云点了点头，跟我又聊了一会，便离开了病房。
这个时候，病房里的电视报道起前段时期的新闻。
江灿和温雅的死，被人议论纷纷。
我也陷入了舆论的风波之中，但多亏了顾云帮我解释。
这才顺利度过那段时间。
出院之后，我给儿子办理了转学。
站在车站里，我看着人潮拥挤的候车厅。
身体竟然格外的放松。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