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文轩

更衣室衣柜第四排17号此刻变成了局长办公室，

张振东正在里面擦拭那把我以为丢失的凶*器*。苏棠最后一块记忆晶片开始过载。

在它爆炸前的0.37秒，我终于读懂了她实验室密码的含义——那串看似随机的数字，

实际上是蝉蜕计划启动日与婚礼纪念日的重合天数。当紫色火焰吞没整栋建筑时，

我尝到了泪水里浓重的金属味，那是记忆载体溶解的滋味。

输油管坐标所指示的灯塔正在逐渐溶解，混凝土的外墙开始渗出棕褐色的黏液，

这些黏液沿着1947年建成的铭牌缓缓滴落。当我踹开那扇生锈的检修门时，

腥咸的海风中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气味——那是苏棠实验室失窃药品清单上的第14项，

一种神经阻断剂的气味。螺旋阶梯的台阶数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上周还是307阶，

今晨电子计数器显示为1532阶，然而此刻，当我再次望去，

只剩下7级台阶悬浮在虚空中。在阶梯的拐角处，挂着我的警*官*证，

塑封套里嵌着苏棠的机械义眼，而那虹膜纹路正逐渐转化成海岸线的地图。

地下室的气闸门需要活体认证。当我把手按在识别区时，皮肤下突然钻出数据线，

与门禁系统完成神经接驳的瞬间，

三年前的记忆如溃堤般涌入我的脑海：苏棠穿着防辐射服在培养舱前记录数据，

而我正在给张振东注射记忆增强剂。"欢迎回家，初代观察者。

"机械音从头顶锈蚀的管道中传来。培养舱里漂浮着十二具我的克隆体，

每具心口都插着不同颜色的安瓿瓶。他们的眼睑在剧烈颤动，

仿佛在同步观看我的人生走马灯。操作台屏幕突然亮起，显示雾港三维地图正在从边缘溃散。

每个建筑崩塌后露出的都是培养舱内壁，整座城市不过是巨型实验场的投影幕布。

我突然理解为何暴雨永远下不透——那不过是循环播放的全息影像。

苏棠的残存意识在主机深处苏醒。

她的声音带着数据破损的杂音："还记得你总抱怨海鲜粥太腥吗？

"显示屏闪出监控画面：我...